我想要理智和冷静地笑看人生百态
冲呀:昭兹来许

  昭兹来许  

有一种青春情感,叫做“紊乱”

青春是什么?人恐怕活到有了年岁的阶段,也许还是琢磨不透。但到了那时候,却也总喜欢怀旧、回首。

 

这或许是青春片吸引人的原因吧,曾经年轻的人步入社会赚了些钱却也尝到光阴流逝带来的无奈,便花钱买电影票,算是买个时光隧道把自己带入电影里借情节怀念自己的过去,同时,也买了个渠道用来释放收藏已久又无法倾诉的沮丧。

 

回不去了,那臆想一下,也挺好的。

 

最近刚看完《左耳》这部电影。当年刚上映的时候看过一次,觉得剧情纯属无病呻吟。然而多年后再看一次,突然就get到电影跟原著里想表达的。那个时候,是压根抓不住这种偏文艺类剧情片所要传达的“觉悟”,“领悟”与“醒悟”。

 

201x年代产出了许多青春片,从《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匆匆那年》,《致青春》,《我的少女时代》,《七月与安生》,《后来的我们》等等,大多数都环绕着暗恋或初恋的故事,难逃“爱情至上”的中心指标,仿佛当代青年除了爱情便没有其他值得珍惜一辈子的事情。它们也有另外一个共同点,便是所有的青春故事里,必定有关遗憾和后悔,很多故事也都要给个追悔的过程并且圆满的结局。我想,也许是方便创作者和观众一起集体疗伤吧,正所谓,共鸣。

 

《左耳》也不例外,这些庸俗狗血青春片桥段或情节,一个都没少。可是,《左耳》又是一部要静下心来,慢慢细品的戏。

 

我想说的是,这部戏用了庸俗的情节,传达了不一样的观感。

 

怎么说呢?因为它的主轴概念,其实是“宽恕”和“疗愈”,让大家透过电影人物,宽恕别人,放了自己。这个故事,也是宽慰那些经历过不太非黑即白的感情的观众,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没有庸俗,既定或常规的恋爱方式,不代表没痛过,不代表没爱过,不代表不会爱,也不代表不值得被爱。

 

只因为:

 

青春很迷茫,荷尔蒙很难搞,身体里脑里有数百种欲望要同时崩开爆发,取舍是老一代的处理方式,啧啧啧,我要自由,我才不跟。

 

青春很迷茫,童年和原生家庭带了很多不快乐,我们要鲁莽地、一股脑地、毫无章法地去改变人生!

 

所以,青春很迷茫,必定会把前路走得歪歪斜斜、磕磕巴巴、跌跌撞撞,然后自诩为,轰轰烈烈。

 

我们都有过劣根性,也还有潜意识的黑暗面,但成长中,我们想把自己做得更好、更优秀,也要对得起关心我们的人。

 

写到心坎里了,好想哭,又好想笑。

 

说到这,不得不讲讲主人公张漾了。看完他的蜕变,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了S.H.E《爱就对了》里的歌词:

 

“爱是对的,错的是我们还没学会爱,就急着爱人,而爱错人。可是,爱就对了,遇到下一个,爱上就爱了,痛苦或快乐,都是获得。。。”

 

成长中,他没学过怎么去爱,去关心,去珍惜。

张漾的家庭里缺乏母爱,爸爸一个人把他养大,可爸爸也是传统的父亲,不会对儿子特别嘘寒问暖,只要他有得吃有得住,也算是尽了爱儿子的一种好表现,更有自己一些无法言语的苦衷,所以不太能体会儿子对于母亲的那种向往和愤怒。

 

可张漾也是疼爸爸的,他很懂事,除了用功读书认真学习以外,会在水果摊里帮忙,也想用自己的“能力”改变家里的经济条件,颇为天真地想“靠婚姻”让爸爸不那么幸苦。所以,即便不开心也还是让富二代女朋友吧唧吧唧地贴着,也有那么几刻臆想着,即使这关系门不当户不对,只要有点喜欢再迁就点,便能改变一切。

 

唯独爸爸总爱往前妻新家那晃悠,他从小听惯街坊说三道四,觉得自己“委曲求全”被“包养”已经很没面子,更觉得爸爸忙吃回头草不要脸。所以,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张漾以为有别人抢走了他的妈妈,他要那个让他委屈、让爸爸憋屈的“罪魁祸首”许弋,此后没有“好下场”。

 

听到他用“身败名裂”四个字形容他理想中的许弋,有些许可笑。笑点在于,学生的格局真的很小啊,小到仿佛当校花校草三好学生便是人生顶端。可笑到,其实有点悲哀。

 

这,就是电影中张漾向黎吧啦试图讲解的“两个我”,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坏得很小心眼,听起来很荒唐,他的背景故事也很狗血,但但凡哪个稍微愤世嫉俗的年轻人不曾觉得自己青春无敌无懈可击呢?这个时候的假痞子张漾,就是带着这种自以为是的认知,展开他的青春旅程。

 

也正是这“两个我”一直在他内心拉扯,而“坏的我”在他聪明的头脑里种下了邪念。但没人知道他的“好的我”,其实只是被错误的认知隐藏,因为这时候,那个让他瞬间心动的女孩子,一直默默像望夫石一样日日尊崇着伤害他的许弋。这个女孩,是李珥。

 

前期两人没有交集,电影还没有明确交代他们的感情线,那该如何看出他其实早就关注到李珥这个人?

 

电影中有一个场景,演到两所学校打街球。几场戏前,张漾酷酷地拒绝去蒋皎家说要打球,这本没什么。可是张漾在球场出现时,平时上课没啥存在感的男孩居然很飒爽地要求各队球员认真打球不要打架,街球圈也不认识他,他还浩浩荡荡迈回花瓶女友面前当众取帽子脱衬衫来“秀恩爱”。这时候,镜头居然转到斜前方的尤他和李珥,李珥的确跟着表哥第一次正眼瞧了瞧张漾。

 

不过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不论张漾如何卖力打球几乎成为全场mvp,李珥还是没瞄到他,自己反而得到了吧啦的关注。

 

为了博喜欢的人的关注默默跟去她/他会出现的地方,又有可能愚蠢到跟风随便泡妞找临时男友演全场以为携伴秀恩爱就能引起她/他的关注和嫉妒,殊不知,这时的她/他其实完全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好愚蠢,又很青春的做法。

 

命运,就是有些扭曲呀!我们的行为,也总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成果。

 

女生对张漾投怀送抱,似乎是常有的事情,这反倒助长了他的虚荣心。所以吧啦倒追他,直接让“坏的我”壮大,那小小歹念,也就有了落实的契机。

 

张漾和黎吧啦的感情是不平等的,因为一开始,就是利用,他永远都在俯瞰那心甘情愿为他飞蛾扑火的傻女孩。

 

她还乐意当地下小三,所以每次见面几乎都是求的姿态,虽然她尽可能粉饰着淡定还竖起全身的刺,可是谈判到最后,就只差下跪了吧。他有什么要求,她一定满足,即便遭受暴力、会难受地哭泣。她说,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因为人生苦短,她要燃烧生命。

 

可吧啦是真心喜欢张漾的,因为他身上持有一种独立感,可谓艳压全场,让她觉得可以以身相许。虽然球场上的正义是装出来的,但这些她不知道。她看到的,只是篮球技术好的男孩,一个是运动型阳光男孩,是她的小太阳。

 

他开始脚踏两只船,能同时玩弄两个女生的感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以为,他强大了。现在的他,是别人的光,理所当然地忘了自己的初衷,对李珥这个人也淡忘了起来。他所知道的清纯(小耳朵)与脆弱(黎吧啦),在现阶段几乎都被仇恨蒙蔽。

 

直到李珥为了保护吧啦,正式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幕,灯光照耀在挡在吧啦身前的李珥,淡黄的侧光反映在张漾的脸庞。我们看见他顿住了,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他已经不忍再撒野了,带着怨气,甩头走开。

 

甚至可能吧啦也认为巷弄里张漾不再对她拳打脚踢是因为吧啦吼着把他赶走、吧啦是想保护小耳朵。以我看来,是因为李珥的出现,唤醒了张漾心中那个“好的我”,这件殴打事件才会结束。

 

所以,张漾隔天便找了吧啦,坦白自己矛盾的“两个我”,改变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低声低头乞求她能谅解。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正视吧啦对自己的感情,甚至有点感动,觉得与吧啦谈天相处。过着任她宠的日子,起码是舒服自在的。然而,触动到他愿意做出改变的,其实是小耳朵。只是这时候的他沉浸在自己的心里矛盾中,短暂地忘了李珥本来对他意味着什么,也真正意识上跟吧啦恋爱了。

 

然而,这些也都不是对爱的感觉或领悟,因为另一方面,他知道蒋皎虽然公主病严重,可付出的不比吧啦少,蒋皎也依然是那个可以让自己提高社会身份的女生,而且,他们还要在北京相依为命。他情感更加混乱,以至负气告诉蒋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别跟他谈什么情情爱爱,别那么自信。

 

在那个年纪,有升学压力,有生活压力,有交际压力,有交友压力,有心里压力,还有两个女人同时施压,我也不想要变成渣男,哎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烦。

 

渣男行为实锤呀!这是他自我矛盾到达最高点的时刻,也就种下了祸根。

 

蒋皎白问他,谁吻得比较好,他的回答是“黎吧啦”,而骂粗口的对象,其实是蒋皎。那节“黎吧啦,pz”,其实是用来应付蒋皎穷追猛打般的质问,殊不知,就只有这小节被DV录下,有一天更会被人断章取义。

 

一句醉酒下的、下意识的捍卫,居然也会致命?不论当天再如何跟吧啦浓情蜜意,那祸根只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蔓藤开来。覆水,终究,难收。好讽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这不就是是对自媒体时代的嘲讽吗?以夸大戏剧化的形态,影射鞭滥用数码工具自媒体平台而不负责任的丑陋行为。怎么样,才能不让理应造福人群的新时代工具演变成伤害人的锋利武器?

 

年轻的我们不知道,后来的我们,也来不及解释、追悔,更依旧淹没在无形的唾沫中。

 

吧啦死后,张漾和李珥碰面的机缘反而多了,可每次,李珥对他的只有恨意,张漾更是惭愧地无地自容。以为离开了,大家也就忘了,但,终究事与愿违啊。

 

初到北京时人生地不熟的,有个老乡在身旁,又是老相好,张漾跟蒋皎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可小耳朵时不时就传简讯,警告他不能淡忘,内涵他,不配太幸福。

 

看看,小太阳的光线总是那么的刺眼,日日夜夜地提醒还在阴暗口沉睡的他:他不配为人,他应该痛,他也必须忏悔,理应做些什么去慢慢赎罪。

 

他渐渐不再依赖富家千金的资助,自己赚生活费,慢慢厘清了和蒋皎那交易式关系,之后宁愿忍受在大城市里一个人捱着苦着,也绝不再回头。

 

且先不说其他人物视角里的故事是如何展开推演,至少在张漾眼里,李珥就是那在阴差阳错下引导迷惘的自己通往正确方向迈进的,重要领路人。

 

“坏的我”慢慢被李珥拂去、掀开,然而小耳朵自己依旧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张漾的人生里扮演了那么多角色。但张漾脑海里有一幕尘封久已久的记忆,这时候便慢慢被唤醒了,也开始怀念那最原始、最青涩、最纯粹的,清纯时光。时间到了,他想正式迎接这道晨曦。

 

他记得,在最天真无邪的高中开学日,他第一眼看到的,第一时间被惊艳到的,其实是她,李珥。

 

命运很扭曲,却也很奇妙,我们兜兜转转走了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曲折冤路,但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和我,终究是回到共同的起跑点上。所有的前任,确实都曾是对的人,只是方式大错特错,而正因为当初跑错了方向,用不对的方式爱人却还能获得很多爱,才能让我学会,该如何对你好。

 

所以,我不再纠结到底该不该追你。

 

在电影的最后一段情节,他们在母校重逢了。她感慨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很多老景不见了。可于他而言,今天的世界是无限光明的,很多东西却一直在,最最重要的,没有改变。他很感恩一路来她一直有意无意地留在他的生命里,虽然早期是不屑,到后来演变成怨恨,但到如今已经是平静舒适,默契十足。

 

就这样,总结了他们的点滴后,他说,李珥,谢谢你。

 

再轻快地追上她,轻声对她说,我爱你。

 

 

感谢电影的诸位创作者,带给我们不一样的青春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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